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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页 » 常识 » 常识 » 失踪27年的父亲,突然打来一个电话
TUhjnbcbe - 2025/5/9 18:10:00

我似乎明白了父母吵架时,母亲为何总说父亲是骗子。也许母亲早就知道了父亲的过去。

年12月7日,是儿子四周岁生日,母亲叮嘱我早点回家。

刚进车库打开车门,手机响了,是一个陌生的南方号码,我疑心是骗子,并未接听。刚坐进车里,相同的号码又打过来,我担心是工作电话,按了接听键。

这个不经意间接听的电话,竟像一枚炸弹。

我失踪27年的父亲居然一直活着。

打电话的人自称是我姑姑,说话南方腔调十足,语气谨小慎微,吐字像小学生语无伦次地背诵课文。这应该是一个酝酿了很久还打了草稿的电话。

姑姑先是不断重复地道歉,说这么多年对不起我母亲和我们几个孩子。见我并未挂电话,开始试探地提及我血缘意义上的父亲。

她告诉我,原来父亲离开我们后,变卖了蜂场,回到他的老家,一直过得不如意。这两年身体每况愈下,长年嗜酒导致脑血栓引起中风,已经到了坐卧行都需依靠拐杖和轮椅的地步。

这个冬天,他病情恶化,脑子时而清醒时而糊涂。每次清醒时,便乞求身边人,说他对不起小音(我母亲)和三个孩子,剩下的日子里没什么指望了,就是临走前想见见我们。

如果小音不见他,就让他见见我们三个孩子,这样他也能安心地闭眼了。

27年来,旁人提起“父亲”这个词,我总有种误吞了鸡骨头的感觉,能从喉咙一直膈应到肠胃。

我关于父亲的所有记忆,都停留在七岁之前。那个年纪的记忆大多是模糊的、细碎的片段,并没有留下多少刻骨铭心的故事。

姑姑请求我们抽个时间去看看父亲,认不认他都行,就当是做善事,成全一个垂死之人的最后遗愿。

父亲还活着的消息,带给我巨大的震惊。

听完姑姑的讲述,我尴尬地张张嘴,却无以应答。

这时,母亲的电话打进来了。我借机跟姑姑说有事,匆匆挂断电话。母亲让我快点回家,说快递员已经把生日蛋糕送到家了,两个宝贝闹着要吃蛋糕,她快镇不住场了。

一路上,姑姑的话让我很难将注意力集中在方向盘上,差点追尾一辆公交。我怀着复杂的心情打开家门。母亲见到我,嘴角的核桃纹里绽放出柔和的笑。

暖黄灯光下,母亲正小心翼翼地往桌上端热气升腾的鲫鱼汤,两个孩子奶声奶气地叫着妈妈飞扑向我,丈夫正在整理生日帽和气球。整个房间洋溢着温馨和睦的人间烟火气。

我走到母亲身边,帮她解下围裙,几次欲言又止,终是没有提及父亲的最新消息。母亲的晚年生活恬淡平静,她若是此时知道父亲还活着,无异于心底又要平添几道伤疤。

父亲失踪27年,母亲早已认定他死了,这种判定似乎能带给所有人安慰。如果父亲早逝,那他就顺理成章地不会被定义为负心汉,在子女面前也少了生而不养的过错。

一家人休息后,我给弟弟打电话,告诉他父亲一直都活在离我们千里之外的某个南方小镇上,问他要不要去见父亲。

弟弟格外震惊,虽然他早已学业有成,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大学里的副教授,但面对家庭问题,他却也拿不出个主意来。

父亲活着的消息成了他抛妻弃子的佐证,这一点我们比谁都清楚。

弟弟问我:“我现在当父亲了,才体会到一个男人作为丈夫和父亲,肩上究竟担着多大的责任。真不明白他一个做父亲的怎么能如此狠心地抛妻弃子这么多年。”

这也是我心底最大的无解题。

我跟弟弟决定先不跟母亲提及父亲。

母亲这么多年来付出了无比的艰辛,才终于把子女培养长大。我研究生毕业进了北京的一家央企,弟弟读到博士后留校任教,妹妹留学在外读研究生。

众人羡慕的背后是一个女人付出的一生。

至于去不去看父亲,我和弟弟都得再考量考量。

我六岁以前,和父母、弟弟、妹妹一家五口人常年生活在蜂场里。父母是养蜂人,每年追着花期,带着我们三个孩子,以及帐篷和百十个蜂箱,在青海、云南、贵州这些地界来回搬迁。

六岁那年,母亲觉得四处搬迁的养蜂生活不利于我的教育,就把我送回她的娘家湖北蕲春,寄养在我小姨家。

于是,我被迫远离家人,开始了独自求学的道路。一年级时,我在关灯入睡前总会无数遍地在心里呼唤爸妈。二年级的暑假,小我一岁的弟弟也该上小学了,父母就带着弟弟妹妹都回到蕲春。

父母回来后,我和弟弟的教育问题成为引发父母争吵的导火索。一心想挣大钱的父亲,心思不在子女的教育上,执意让母亲回南方养蜂,想把三个孩子都寄养在我的几个姨妈家里。

母亲却觉得她不在旁边监管,三个孩子肯定读不好书,就执意要父亲变卖蜂场,选择一家人留在蕲春开启新生活。

母亲跟父亲去南方养蜂前,曾是蕲春的一名乡村民办教师。她在父亲“去南方养蜂很赚钱”的不断劝说下,最终辞去老师一职,跟父亲踏上了西部的土地。兜兜转转近十年,除了多了三个孩子,并未能看到父亲口中发家致富的曙光。

母亲基于自身失败的职业选择,认准了一个道理,那就是只有读书才能改变命运。

父亲在蕲春的那些天,每天都在劝母亲去南方。母亲铁了心留下来,先是把妹妹托付给一百公里外的姥姥照顾,又租了一间简陋的屋子,把我从小姨家接回去。住处一落定,母亲就去亲戚介绍的啤酒厂上班了。

父亲惦记着南方的蜂场,不愿意去厂里打工。母亲劝阻道,这么多年尽陪他看同行发家致富了,自家蜂场却是越做越小,不如算了。

白天,母亲去上班,父亲待在家照顾我和弟弟。每天,我的姨姨和舅舅们轮流上门来劝父亲留下。我曾亲眼从门缝里看到小姨将一沓红灿灿的人民币塞进父亲手里,苦口婆心建议他去当时最红火的集贸市场买店铺做生意。父亲不为所动,把钱退了回去。

那段时间,父亲跟母亲争吵的次数越来越多。有天晚上,他们吵到半夜直至动手。母亲重复着骂父亲是骗子,这么多年没挣到钱,还各种欺瞒她。母亲不停地数落着,父亲起初坐在凳子上闷头不搭腔,后来突然冲到母亲面前,抡圆了胳膊一个巴掌“啪”地甩到她脸上。

我和弟弟扑到母亲怀里,哭着哀求父亲别打了。母亲蓬头垢面地坐在水泥地面上,将我和弟弟紧搂进怀里。当晚,父亲打了地铺,母亲带我和弟弟睡在大床上。后来我回想,父母的彻底决裂应该就是从那一巴掌开始的。

第二天,家里恢复了短暂的平静。

那天傍晚,父亲从高压锅里盛出香气四溢的黄豆炖猪蹄,看我们狼吞虎咽地吃下两大碗后,又变戏法一样掏出平日我们怎么哭闹都要不来的旺旺零食大礼包。

父亲把我们抱到他腿上,眼里闪动着透亮又明暗交迭的光。直到成年后,我都能清晰地回忆起当年他凝视我们的那个眼神,其中的意味深长是我年幼时读不懂的别离之意。

当时,父亲漫不经心地说,他要出趟远门多挣点钱给我们买好吃好玩的。我懵懂地觉察出话里的异样,问他要出门多久。父亲咧嘴笑着把我接连抛到空中又放下来,没有回答。

我没敢追问,怕父亲生气。父亲最喜欢弟弟,我悄悄告诉弟弟,父亲可能要离家很长时间。弟弟立刻关上大门,紧抱住父亲的腿,眼泪汪汪求他留下来。我也跑过去和弟弟一起双双跪地抱着父亲的腿,不让他走。

父亲抬眼看表,我也跟着看,秒针一格一格地跳动着,离母亲到家只剩几分钟了。父亲跟我们僵持了一会儿,突然不耐烦起来,他用力拉开我们,冷沉起脸大声训斥:“真不懂事,放手。”

我和弟弟畏惧地松开手。父亲抓起背包跨出门,快速地向十几米外的路口走去。我和弟弟倚在门口,眼睁睁看着他离去。父亲终于在路口拐角处停了脚转过头,挥手示意我们回去。

我和弟弟用力挥手。父亲也挥手,他脸上挤出一个模糊的笑,转身消失在拐角处。他背过身前,用手抹了一下脸,应该是流泪了。

父亲的身影刚消失在北路口,母亲就从南路口进了家门。

她得知父亲走了,脸上的表情瞬间暗沉下去。她打开锅盖,看了眼留给她的黄豆炖猪蹄,“砰”地盖上盖子,爬上床背对着我们躺下。那晚,母亲没吃一粒米,没说一句话。

自此,母亲再也没有主动提起过父亲。我们等了整整一个星期,父亲没有回来。后来,很多个星期过去,他始终没有出现。

我和弟弟常追问母亲,父亲什么时候回来,起初她会说过几天,后来不理会我们,最后就不耐烦地吼着说他死了。我们不敢再问母亲,就偷偷去问舅舅姨姨们。姨姨会说父亲失联了,舅舅却说父亲死了。

我和弟弟哭过几场,始终盼不到父亲,便真的相信了父亲要么失踪,要么去世了的说法。慢慢地,父亲成了一道结在我们心间的疤,随时间流逝越长越大。

我们成了别人口中的单亲家庭,伴随成长逐渐明白了和同龄人的区别,也越来越介意这个问题。于是,父亲成了我们口中的禁忌词。我们不再主动提及父亲,尤其是被旁人问起来时,我们总是面红耳赤地想各种蹩脚的借口岔开话题,或干脆逃开。

上小学期间,由于母亲拿不出她的结婚证和我们的出生证明,我和弟弟上不了户口,每年得向学校交一大笔相当于母亲大半年工资的赞助费。因为交不起计划生育罚款,妹妹从三岁起被送到大山深处村子里的姥姥家整整生活了三年多,直到上小学前才被母亲接到县城。

母亲为了多挣些钱养家,时常在上完白班后替不想上夜班的人顶班。有一次,母亲持续做工两天两夜,晕倒在产品流水线上,被工友抬进了医务室。自那以后,找她顶班的人就少了,她只好厚着脸皮主动去找工友“讨”夜班。

上班不到三个月,母亲整整瘦了30斤,手腕上的表链卸掉了两节长度才合适。然而母亲挣的钱,还是得掰着指头数着花:房租、水电、学费、生活费。她有一个记账本,无论多晚下班,都会细算每天的开销,哪怕是一毛钱的橡皮,都要列得清清楚楚。

我记得有一次弟弟高烧,去医院花了一笔钱。那个月全家人一日三餐连吃了一个月的稀饭配咸菜,母亲偶尔端出一盘清炒豆芽,就算改善伙食了。后来我才知道,豆芽是市场里最便宜的菜,一块钱的量够炒一整盘。

有时,小姨会送来一些肉,这带给我们的是不亚于过年的快乐。母亲会把肉分成很多块,变着法子每隔几日配不同的素菜做给我们吃,自己却从不动筷子。

父亲离开家的第二年,我无意间从母亲枕头下翻出了他写来的信,信里说会给我们寄钱,但信封上却没有详细来信地址。我悄悄问小姨,小姨一脸怒气地说,“他没寄回来一分钱,也不说自己人在哪里,受苦的都是你们,真是造孽。”

父亲离开家的第四年,小姨多方疏通关系,终于给我们一家人上了户口,摘掉了同学扣给我们的“黑户”帽子。妹妹也回到城里跟我们团聚,开始上小学了。

母亲开始了一个人供养三个孩子读书的新征程,她的工资并不见长,无法开源只能节流。她从未给自己买过新衣服,贴身穿的内衣、袜子底都是补丁连着补丁,一个廉价的断了把手的塑料杯用了一年又一年。

母亲也练就了能从衣食住行的每一个旮旯里省钱的脑子,积攒下的角角分分都用在了三个孩子的教育上。

母亲对我们的期待,就是努力读书考大学。

然而,我们一开始并不喜欢读书。

年幼的我,在母亲的唠叨下生出厌学的情绪。五年级暑假前的期末考试,我考了全班倒数,母亲被老师请去谈话。那个暑假,母亲没有批评我一句,也没提及我的成绩,更没有检查我的作业,一直到开学,我才明白其中的深意。

开学那天早上,母亲给弟弟妹妹准备好书包和学费,叮嘱他们按时到校上学,却没有理睬我。我急着整理好书包,然后找母亲要学费。母亲语气平和却态度坚决地对我说,既然你不想好好学习,那就不要浪费时间和金钱了,跟我去厂里打工吧。

我听闻自己要被迫辍学,内心慌张又恐惧,嚎啕大哭地央求起来。母亲不为所动,把我反锁在家里就上班去了。我独自在家一整天,坐立不安、饥肠辘辘。当晚,我继续央求母亲让我去上学,她还是不搭理我。那夜,我躺在被窝里哭到了天亮。

次日,我早早起床背起书包亦步亦趋地跟着母亲,一直跟进了啤酒厂。母亲头戴草帽,起身弯腰把麻袋里的酒瓶子拿出来一层层摞在地面上,汗水浸湿了她整个后背。

我终于明白原来这就是她的工作,严寒酷暑下风吹日晒雨淋着,枯燥乏味地重复堆着酒瓶子。

我倔强地站了一个上午,脑门晒得滚烫,腿肚子酸痛到发抖。临近中午,母亲终于停下手走向我,她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沓被汗浸湿的钱递给我说:“上学去吧。”

我用力点头,转身向学校的方向跑去,内心暗暗发誓要好好学习,早点工作挣钱,把母亲从这种辛劳中解救出来。

除了我,弟弟的学业也没有让母亲省心。

弟弟上初中时,有段时间迷上了网络游戏,经常晚上跑到网吧打游戏,成绩断崖式下滑。一个下暴雨的深夜,母亲凌晨下了夜班,见弟弟不在家,立即转头走进雨里。她从头到脚滴着水地出现在网吧,站到弟弟身后,语气低缓地对他说:“打吧,打完这局咱们就回家。”

跟弟弟一起打游戏的玩伴听闻纷纷转头看向母亲,似乎羡慕弟弟有这样温和的母亲。也许母亲的温柔触动了弟弟,他在那个下暴雨的夜晚幡然醒悟。之后,他逐渐脱离那群玩伴,踏踏实实地开始读书。

回到蕲春的第12年,我考上了北方省会城市的一所大学,母亲脸上露出了这么多年来少有的笑容。四年后,我又考上了研究生。

弟弟和妹妹比我小几届,也相继考上了大学和研究生。在小镇上,一个单亲母亲培养出三个研究生的消息不胫而走。我们成了亲朋邻里口中别人家的孩子,还有十几公里外的人慕名前来向我母亲讨教。

我和弟弟读研期间一直勤工俭学,基本能自给自足。妹妹离开家去读大学时,母亲已年过60岁,啤酒厂不允许她再继续做工。为了供妹妹读书,母亲又开始了近四年到处打零工的生活。直到妹妹读研那年,母亲因为身体原因,才结束了卖力赚钱的日子。

妹妹也很争气,她争取到学校的公派留学指标,成了家族里唯一的一个留学生。我读研三那年的春节,妹妹从国外回来,我们一家人好不容易聚齐。

大年三十晚上,母亲在厨房里忙碌,我们仨围坐在热气腾腾的火锅前聊天。我和弟弟谈起儿时的记忆,无意间提及童年里父亲给我们做的木枪,妹妹在一旁沉默不语。我们问她为什么不说话,她一脸茫然地说:“谁能记起三岁前的事情,我对他毫无印象。”

我们仨已经成年,不再刻意忌讳父亲这个话题。但妹妹的话还是让大家陷入了沉默。“对啊,都不知道他究竟还在不在这世上。”弟弟略微惆怅。

我心里突然萌生出一个想法,我要试着找找父亲,至少也要知道他是否还在这人世间。也许知道他的归处,我们才能去掉父亲结在心间的疤。

过完春节,我忙完毕业答辩,顺利进入北京一家央企。工作落定后,我开始悄悄搜集有关父亲的线索,我从小姨口中得知他离开我们的第二年曾给她打过一个电话,号码来源地是东南沿海的一个小城,那是他的祖籍地。

我整合了父亲的照片、姓名和籍贯发布在论坛里寻人,并委托给东南地区的同学帮忙寻找,甚至出差途中绕到父亲所在的小城找民警查询信息。

虽然我多方寻找,却始终没有得到更多消息。

工作后,我遇到了现在的丈夫,寻找父亲的事也就告一段落。

恍惚间又过了四五年,弟弟读完博士选择留校任教,也有了三口之家;妹妹读完研究生选择回国就业。母亲结束了她的空巢生活,到北京帮我带孩子。

一家人好不容易才换来现在的生活。我们仨逐渐为人父母,组建了各自的小家庭,也慢慢放下了寻找父亲的想法。二十多年的杳无音讯,让我们没有理由相信父亲还活着。

接到姑姑电话的那天晚上,我在阳台坐了一夜。

天亮后,我看着母亲在厨房为一家人准备早餐的身影,看着她被苦难岁月压弯的脊梁,不再利索的切菜手法,鼻尖涌上一股辛酸。

为解开心中的谜团,我让弟弟跟我一起,去南方见见父亲。我和弟弟抵达目的地,一走出高铁站,就被姑姑紧紧搂住了,她扑面而来的热情让我们不知所措。

“我们这些长辈对不起你们。我弟弟也对不起你们一家人……”话说了一半,眼前陌生的老妇人就开始哭了。

我们见不得老人的眼泪,安慰她说,都过去了。说话的间隙,我和弟弟被一群头发花白的老人围住了。姑姑一一介绍,七八个风烛残年的老人颤巍巍地哈着腰和我们姐弟俩问好握手。

长辈们个个温良谦和,好像真的是我们的亲人。几个表哥当司机,前后三辆车,将我们带到镇上最好的饭店,那顿饭格外豪华,我却食之无味。

我们疑惑为什么父亲不在场,但看得出来,每个环节都是他们精心安排好的,我们不便追问。酒过三巡,大家聊起了家事。解放前,爷爷奶奶是地主,叔叔伯伯们小时候上私塾,学礼数,家风严谨、家规森严。

父亲七八岁时,逢着土地改革,家道中落,兄弟姐妹们流离失所,各自开始讨生活。改革开放后,政府拆迁补偿,每家都分到了房和店面,过上了小有富足的生活。

但始终不安生的却只有父亲。提起父亲,席间气氛瞬间安静了许多。叔叔伯伯们说他游手好闲、一事无成;婶婶们说他整日里泡在酒里,好吃懒做;小辈们说他谎话连篇、脾气暴躁。这样的父亲,跟我们记忆中的大相径庭。

大伯安排第二天带我们去见父亲。饭后,表哥把我们送到酒店,借着酒劲打开话匣子,和我们说起父亲的事。

最让我们猜测不到的是,父亲在遇到我母亲前就已经结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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